德国出租花园的介绍
德国的“出租花园”最早出现于19世纪工业化和城市化时期,有三种不同的起源。
一是在社会工业化过程中,大批农民放弃了农耕生活,涌入城市,成了收入微薄的工人阶级。他们的生活贫穷、营养不良、居住条件差,身体和精神状况堪忧。为了改善工人们的生活质量,在市民阶层的推动下,德国很多地方开辟花园场所,启动了“花园运动”。
早期的“小花园”也被叫做“穷人花园”,19世纪时,柏林、德累斯顿、法兰克福都有这样的花园。因为城市地价贵,所以这些花园的面积都不大,也就成了“小花园”。
除了改善工人生活条件外,小花园还有另外两个版本的起源形式。一个版本和一位名叫Daniel Gottlob Moritz Schreber的医生及教育学家有关。所谓的Schrebergarten,就是为了纪念他。
Schreber教育理念的支持者们想通过小花园,让居住在封闭的城市里的孩子们,可以在自由的天空下玩耍,并借此机会解答家长们在教育上的疑问。
另一个版本则和“自然疗法”有关。这一运动的拥护者们认为花园和自然劳作有益于修养身心。
第一次世界大战后,德国战败,民不聊生。挨饿的时候,教育理念、修养身心都得靠边站,解决吃饭问题成了小花园的首要存在意义。
魏玛共和国时期,小花园被分给穷人种植土豆和蔬菜,帮助他们填饱肚子。1919年7月31日,国民议会更是通过了《小花园及小花园租赁法则》,第一次在全国范围内为小花园建立了统一的法律框架。这个法律也成为后来联邦德国小花园法的前身。
今天,小花园租赁这种形式依然存在。当然,德国人民现在早已不再挨饿,不需要靠在花园里种土豆和蔬菜糊口。小花园更多的是为生活在城市里的人们,提供一片安静的休憩场所。
另外,据供给我们烧烤场地的朋友介绍说,从魏玛时期就有规定,花园里至少30%的面积必须种植蔬菜,但是今天已经没有人在乎这条规定,很多都变成了单纯的“花园”。
那怎么才能拿到这么一个小花园呢?朋友介绍说,这种小花园一般属于小花园协会(Kleingartenverein),需要入会,缴纳会费,然后从协会租一块小花园。
朋友加入的这家协会成立于1922年,明年就要庆祝成立100周年!朋友的这片花园大概300平方米,会费每年只需450欧,也就是每个月不到40欧(300多块人民币)。
这种小花园非常抢手,想租的话要先在协会登记,然后等上几个月甚至一年半载才会有空出的花园。
小花园协会对树木种植有严格规定。比如,树高不能超过3米,树木只能在3月底之前修剪,3月底之后就不能再剪,因为会影响树木生长。对树木的护理情况,花园里还有“花园警察”(Gartenpolizei)巡视监督。
小花园协会对堆肥和垃圾处理也有严格规定。会员们可以将剪下的树枝放在花园口规定的容器里。每年定期有专业人员和设备将这些树枝碎成粉末,这些粉末再被会员们领回,是极好的肥料。
值得注意的是,整个花园场地不设公共垃圾桶。我们烧烤时产生的垃圾,都要自己带走拎回家。
据报道,德国目前有90多万个这样的小花园,大概有500万人使用。在《联邦小花园法》的管理下,近1.4万个小花园协会都遵循统一的管理规则。
在自己的花园里,朋友夫妇过起了都市里的田园生活。几年来,两人一有空就去花园坐坐,看书喝茶、锄草除虫、浇水松土。除了维护园子里的各式果树外,他们还亲手挖塘种菜,在园子的一侧种起了南瓜、扁豆、辣椒、土豆、玉米、西红柿和荷兰豆等等。
进入后疫情时代后,小花园更成为两人招待朋友、举办活动、增加社会连接的场所。
两人打理这个小花园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,就是孩子。2019年宝宝出生。疫情严重时,德国先后两轮封锁。小孩子在家里憋闷无聊时就大声喊叫,大人却一点办法都没有。
为了在疫情中给孩子找一个玩耍的地方,两人又在花园里添置了秋千、滑梯、沙坑和玩具车。疫情不再严重时,也吸引其他小朋友来,让孩子多一些玩伴。
男主人从小在德国北边散养长大,家附近就是一片森林。现在住在汉堡,小花园也是给儿子创造一些接触自然的机会。不上幼儿园的时候,小朋友就在这里抓蜗牛、捡苹果。一花一木一世界,懵懂的孩子乐在其中。
疫情爆发以来,我感觉到身边种菜的朋友似乎越来越多。有花园的在花园里种,没花园的在阳台种。西红柿、辣椒、韭菜、青椒、南瓜……时不时就会在朋友圈看到丰收的景象。
而数据也恰好验证了。据德国《时代周报》今年3月的报道,2020疫灾之年,德国的花园建材市场营业额比上一年涨了9%,创下了207亿欧元的记录,并且在今后很长时间内估计难以被打破。
这个消费数据着实反映了人们在疫情中对花园、绿地、大自然、新鲜空气的向往和追求。而在我来看,种菜和种植物也是人类在危机状态下,对“失去”和“不安全感”的一种物质和心理补偿。花园和土壤所代表的生命力,成了我们汲取力量的源泉。
不知道国内有没有出租花园的案例,这个应该和农家乐有很大的不同。
另外有共享花园。国内有相关案例,大家可以找一下,上海的创智农园,激活地块开发中的闲置地,为社区居民提供了自主参与、共享共建的公共绿地。